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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德西河南省中医院
一、山萸肉救精脱
王某,21岁。考试前夕,伏案苦读,时或通宵达旦。试毕,忽感精神困顿,并频发遗精,甚则一夜两次。继而虚汗浸衣,虽静滴葡萄糖液等,仍无起色。刻诊见其面色苍淡,目不欲睁,语音低怯,尺肤不温,且手指偶有蠕动状。舌淡苔少,六脉细数无力。血压84/50mmHg,心率92次/分,律整。诊为精脱。急宜收敛固脱,秘精止汗。拟山萸肉60g,五味子10g,炙甘草10g。先取1剂,水煎。2个小时内,徐徐服用300ml,精神渐有振作;又煎1剂,日夜缓缓服之。翌日,面色转红,目光有神。血压95/55mmHg,心率80次/分。嘱每日取山萸肉60g,煎煮当茶呷之。5日后随访,未见遗精,虚汗已止,病告初愈。
此案由于劳心过度,暗耗阴精,但患者毫无觉察,致阴火内炽,遂致遗精,发为精脱。救治精脱,首推山萸肉。山萸肉性微温,味酸涩。补肝肾,涩精气,固虚脱。张锡纯称其“大能收敛元气,振作精神,固涩滑脱。”又云:“山萸肉救脱之功,较参术芪更胜……凡人身之阴阳气血将散者,皆能敛之,故救脱药当以萸肉为第一。”此案取山萸肉为主药,辅以五味子补肾强神,炙甘草益气润脉。而徐徐服之,使药物气味有续,精气渐可收敛。
二、参附救阳脱
余友其父,82岁。三日前蹲地寻找细物,起立时突然晕倒,幸其家属在旁,扶于床上,急掐人中,并电话邀余往诊。见其面色苍白,两目微闭,呼吸气短,喃喃细语,四肢不温,尤以足部凉甚,且有遗溺,但腹部尚温。舌质淡红,苔薄白润,脉细如丝。血压80/40mmHg,心率54次/分。追问病史,述其患冠心病多年。脉证合参,系年高气血虚弱,突然低头劳作,致元气下陷,真阳不固,形成阳脱。急宜温肾扶阳,固守元气。拟附子理中汤加味:炮附子15g(先煎半小时),红参10g(另煎取汁兑服),炮干姜10g,五味了5g,炙甘草10g。水煎服。另用参附注射液10ml加入50%葡萄糖水60ml静推,继之予参附注射液20ml加入100ml液体静滴维持。以观病势转机。并针刺人中、内关、关元、复留。翌日复诊:四肢转温,精神安和,面色略显红润,六脉鼓指。血压90/55mmHg,心率61次/分。仍用上方并续滴参附液。3日后,病情明显好转,已能下床运动。嘱取红参10g,水煎频频饮之,以复元气。
此案为突发急症。虽未危及生命,但额上冷汗,四肢不温,对于老年人是阳虚重证。若不急治,必至阴阳离脱。此时当固阳为务,故取参附扶阳固脱,干姜镇守胃气,五味子摄纳肾气。特别是参脉注射液,具有急救固阳,防止休克的功效。临床证实,该药对轻度休克或有休克趋势的病证,起效迅速,取效如期。
三、归芪救血脱
徐某,46岁。自45岁后,月经1月一至或2~3月一至,经量亦少。春节过后,由于操劳过度,忽觉头晕日昏,小腹不舒,旋即经血如注,卧床不起。幸遇医疗队巡诊,余往诊治。见其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口唇干裂,少气懒言,手足不温。舌质淡红,苔白薄润。关及两尺脉浮虚芤大,重按软弱无神。诊为血脱。急以生黄芪100g,当归10g。水煎取汁,以汤匙喂服。另取阿胶30g,捣碎,加水炖化服用。翌日复诊,前日共服药汁约600ml,出血已止,手足转温,精神略转灵活。仍以上方加大枣5枚(擘),1日仍服2剂。3日后,唇面稍转红活,脉象有根。又服2剂,诸症初愈。嘱服归脾丸与阿胶补血膏,以冀血复归经。细思此案,系气虚不能摄血而致。清·程仲龄《医学心悟》认为,“盖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而李东垣的当归补血汤独有补气摄血功效。黄芪大补脾肺之气,以滋生化之源;辅以当归补血和营,含有阳生阴长之意;另取阿胶补血止血,自能使血脱者气复,气旺则血生。
救治脱证,应注意三个问题,一是遣方用药,应少而精。观张仲景《伤寒论》扶阳固脱之四逆汤,急下存阴的大承气汤等,药仅3、4味,组方精练,功效专一。若药味过多,必有掣肘之虞。二是服用方法,应续而缓。清·冯梦瞻《冯兆张医学全书》认为“虚而欲脱者,补而还须接,所以有补接二字,书未讲明。盖脱势一来,时时可脱,今用大补之剂,若药性少过,药力一缓,脱势便来。故峻补之药,必须接续,日夜勿问断也,俟元气渐生于中,药饵方可少缓于外。”三是就地抢救,无延时日。急救方法,不必拘于药物、针刺、点穴、艾灸、拔罐、推拿等,都可选用。而及时实施,乃是抢救生命的关键。对辨别不清的危证,要在抢救过程中,及时与医院联系,以便取得最佳救治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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