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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生气通天论》说:“阳气者,若天与日。”说明人身中的阳气,其地位像天空中的太阳那样重要。
这仅仅是一个比喻呢,还是两者在实质上有一定的联系?按照“生气通天”的精神,是应该有—定的联系的,但有待于验证。
今年(1980年)二月十六日(春节),上海中医学院等单位,在昆明市就日全食时对人体及动物体的影响进行了观测,得到了不少可贵资料,他们正在进行综合分析,深入研究。
从这些资料来看,人身中的阳气与天上的太阳,似乎有一定的联系。
从资料中发现,他们所观察到的病人出现的症状,都可以用阳气虚衰或阳气受到干扰来作解释。
日全食时,病人出现头昏、头胀者较多(25例中头昏有10例、头胀有9例),还有些病人出现头痛、耳鸣、目糊等症,为什么会这样?
头为诸阳之会,清明出上窍,阳气受到干扰,首当其冲也;也有出现胸闷、气促等症,胸中为清阳之位,胸闷气促者,清阳失旷也;也有病人出汗,阳失卫外之能也。
阳气在人身中的重要性,这在中医理论上是没有异议的。治疗重危病症,应该首先考虑到保护阳气,这也是不言而喻的。
问题是在阳气之衰,非一朝一夕之故;人的一生,由阳盛而阳衰,又是一个自然规律,所谓“年四十而阴气自半也,起居衰矣”。
所以无论健康人还是有慢性病的人,都要时时刻刻注意保护阳气。
保护阳气的关键在于“动”,而不在吃补药。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然之道即养生之道也,未有“四体不勤”,“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人而能健康长寿者。
至于用药保护阳气,须在有病时用之,具体方法很多,但归纳起来,不外升阳、温阳、通阳、养阳、潜阳五法。
一、升阳
升发乃阳气之本性,不升便是病态。
东垣学说有三个组成部分:一曰补脾胃,二曰升阳气,三曰泻阴火。其中脾虚当补,有火当泻,尽人皆知。东垣发明,在于升阳气一点上。
单补脾胃而不升阳气,此“补”便是呆补;单用升药而不补脾胃,此“升”便是无根之升,只能外散而不能升阳。
葛根、柴胡一类药,善用之则升阳气,不善用之则竭胃汁、劫肝阴。
《临证指南》说:“东垣大升阳气,其治在脾”,即是指出升阳气药应该与补脾胃药结合起来运用。
阳气不升之证,临床所见甚多:“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肠为之苦鸣。”
但用东垣法,不能局限于补中益气一方。
我曾用升阳散火汤加减治疗一全身性干燥综合症伴有弥漫性角膜炎的患者,初以为方中风燥之药太多,有所顾忌,试用之果得良效;
还常用益气聪明汤加减治疗眩晕以及眼耳鼻诸病,疗效也较满意,而且血压低者能升压,血压高者能降压,不必因其血压高而畏忌用升散之药。
当然,用这些方必须辨证用之,如上述全身性干燥综合症病人就有脉濡、舌淡而之征。
二、温阳
温阳主要用于回阳救逆,自非参、附、姜、草莫属。
值得提出的是重症而用温阳,虽得挽救,已属焦头烂额。
张景岳说:“阳衰者,即亡阳之渐也。”与其焦头烂额于亡阳之时,何不未雨绸缪于阳衰之候。《伤寒论》提示脉微细、但欲寐便属少阴病,就当急温,这个精神是应该深刻领会的。
三、通阳
通阳与温阳既有联系又有区别。通阳之药多少带点温性,但其目的不是“温”而是“通”。它的作用一是通心阳,二是化痰饮,三是利小便。
温阳用附为主,通阳则用桂。《伤寒论》中有通阳一组方子,都是以桂为主,配以甘草苓术等药,就可见其作用所在。所以叶天士说:“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
四、养阳
养阳用于虚劳。
“劳者温之”,但温非温热竟进之谓,而在于温养。慢性病人见阳虚之证,不能长期把桂附等药当作补药来服,这是显而易见的。
温阳之药宜刚,养阳之药宜柔。如苁蓉、杞子、覆盆子、菟丝子、仙茅、仙灵脾、巴戟天等药,性虽温而柔润,就可选用。
还有血肉有情之品,如龟板、鹿茸、鹿角胶、河车、坎气(脐带),既可填精,亦能养阳。“味归精,精归化”,这是填精之品亦能养阳的道理。
“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两者本来不是截然分割,而是互有联系的。
五、潜阳
阳气本宜升发,但亢阳无制,又宜潜伏,事物的辩证法本来如此。潜阳用金石介类重镇之品,众所习知,无须细说。
所须指出的,升阳与潜阳又可以同用。
例如某些高血压病人的见症,既有肝阳上亢的一面,又有清阳不升的一面,这时,柴胡、葛根、川芎、党参黄芪等药不妨与龙骨、牡蛎、龟板、生地、白芍等药同时选用。
升者,升其清阳,潜者,潜其邪阳,可以并行而不悖。升阳与潜阳,本来是相反的两个治法,但在一定的条件下,相反可以相成,这又是事物的辩证法。
至于阳不恋阴,虚阳上浮之证,其性质与肝阳上亢不同,自然宜潜、宜纳而不宜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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