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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柏治内痔出
卷柏,又名回阳草、不死草、长生不老草、还魂草、九死还魂草、见水还阳草等。性平、味辛,或曰味淡微涩、性,微寒,炙用则温。入足厥阴、足少阴经。功能:生用破血,炒止血。也有云生用亦能止血。其治内痔出血用法:卷柏30g,瘦猪肉50g,同煎。服汤食肉。
治验例:谢女,60岁,农民。患内痔,出血颇多,因家贫,屡用单方10余首,皆无效。就治于余,即介绍上方,连服2剂,其血即止。
按:此方见《长江医话》第936页,作者云以此方治内痔出血100余例,皆验(古道瘦马按:临床我常用,疗效确切),无论寒热之证,虚实之体,皆可服用。但又云气虚者与黄芪配伍,便结者与草决明同煎,脾虚者与大枣相配,肾虚者与枸杞煎服,出血太多者,伍入当归补血汤,血脱者与独参汤相配,大便不爽者与地榆、银花同煎。
二、长生果治萎缩性鼻炎
长生果,原名落花生,始载于《本草纲目拾遗》。生者性平味甘,熟者辛甘而香。功能润肺补脾。生研用下痰,干嗽者宜餐,滋润泻火之功也。但一般常炒熟食用。以之治萎缩性鼻炎,其用法是:
生果(生用连衣)30g,冰糖适量。
用时将果仁加水适量,煎沸后,再以文火煮1小时左右,专服。果仁嚼服,皮要吐出。连服2周为l疗程。
附验案:韩男,42岁。久患萎缩性鼻炎,屡用冲洗剂,时轻时重。重时鼻腔干燥异常,呼吸不畅,伴有血性分泌物。服长生果汤2个疗程。症状全消。
按:萎缩性鼻炎,多半是肺燥阴虚所致。长生果仁生用有润肺清火涤痰之功;其衣色红入心养血;冰糖清热润肺。二者配伍,有良好的润肺养阴清火作用。肺燥去则鼻窍得通,故鼻腔干燥症状得以消失。在服药期间,禁食辛辣刺激性食品,忌烟、酒。
现代研究,花生果仁中含有丰富的脂肪油、含氮物质、淀粉、维生素等,其中还有凝血作用的油(不是一般的花生油),是从其衣中提炼的。花生衣味涩,果仁性平味甘,其所以必须连衣者,是取果仁之润肺生津,果衣的敛肺保液,其中冰糖亦有润肺涤痰之功。配伍合理,是较为理想而有效的方剂。
本方选自《中国当代名医验方大全》第837页,为傳宗翰主任医师的验方。以上验案亦系他的治验例。傳宗翰先生为江苏省已故的名中医,其介绍的验方,谅不我欺也。用敢推荐,公诸同道。临床中若遇萎缩性鼻炎的患者,不妨一试
三、山药劳损泄泻之良药
山药,又名薯蓣,山芋。味甘,性温,或曰,甘平,无毒。入肺、脾、肾三经。功能健脾、补肺、固肾益精。关于山药治劳损和慢性泄泻,是近代名医张锡纯氏临床经验,在其《医学衷中参西录·方论》的“阴虚劳损门”有一味薯蓣饮,“泄泻门”中有薯蓣粥,均以一味山药为方,突出其独特的功效。用文颇有效验。现将其用法和治验,简介于下:
(l)一味薯蓣饮
生山药120g。以之煮汁两大碗,当茶,徐徐温饮之。为一日量。
附验案:一室女,月经年余未见,已成劳瘵,卧床不起,治以拙拟资生汤(生山药、玄参、白术、生鸡内金、牛蒡子),复俾每日用生山药120g,煮汁当茶饮之。一个月之后,体渐复初,月信亦通。见者以此证可治,讶为异事。
(2)薯蓣粥
生山药500g,研极细末,每次用30g,以凉水调匀,入锅内,置炉上,生火后不断以箸(筷子)搅之。2-3沸后即成。食时稍加白糖亦可。
附验案:一妇人,年三十许,泄泻数月不止,病势垂危,请人送信于其父母,其父母将往瞻视,询方于愚,言从前屡次延医治疗,百药不效。俾用生山药研为细末,煮粥服之,每日3次,2日痊愈,又服数日,体亦健康。
按:山药系常用之药,且其性平、味甘,有利于久服。但用之者颇有讲究:①制服法宜分,若用于阴虚劳损者,须煮汁当茶频饮;治慢性泄泻必须研细末,煮粥服,其效方显。②用量宜重,因其性平,其效缓,轻者用30g,重者用60-100g,方能见效。③服用时间须长,以其性平,故一般需久服方能痊愈。
以山药粉煮粥治慢性泄泻,笔者已验证多例,确有良效但用此者必须无腹痛、便无冻腻,便时无滞下不爽,方可用之。若有兼证者,必加对症之味治之,如小便不利,可配生车前子;消化不良、胃纳不馨者,可配生鸡金粉;有滑脱之象者,可用赤石脂煎汤代水,而后以山药粉煮粥。
四、老人便秘就用肉苁蓉
苁蓉是味补肾抗衰老的良药,自《神农本草》起即有记述,说它能“养五脏,益精气,久服轻身。”唐代名医甄权亦云:“肉苁蓉益髓,悦颜色,延年。”还有医家称之为滋肾补精血之要药,久服则肥健而轻身。古代产肉苁蓉地区的老百姓,还把它当作食品常吃,“刮去鳞甲,以酒净洗去黑汁,薄切,合山药、羊肉作羹,极美好,益人,食之胜服补药。”
在明代以前,许多医生都不了解肉苁蓉还有润肠通便的功效,明代著名医家缪希雍在临证中发现肉苁蓉有润肠的作用,并为后世医家所采用。
据说,一位名叫唐震山的耄耋长者,来邀请缪医生治病,老人白发苍苍,形体消瘦,容颜憔悴。他对缪医生说:“胸口闷,大便不畅。”缪替他切脉察舌之后说:“你这个病是因血液枯槁引起的肠燥便结,用肉苁蓉治之有效。”唐震山服后,果然大便畅,胸中快然,精神矍铄。
又一日,唐震山旧病复发,请另一医生诊治,并将缪医生所开的处方拿给那位医生看,医生看后摇了摇头,说:“苁蓉乃温燥之品,有助火劫阴之弊,岂可通便。”于是改用其他药物治疗,症状不仅未有改善,病情反而加重。唐震山说:“坏事了。”仍用缪方配服,病去人爽。
事后,人向缪请教,缪说:“苁蓉是滋补精血的良药,骤用之,反通大便,古人药书早已有记载,唐震山年迈力衰,精血不足,运化失常,肠燥便结,胸闷不舒,大剂量的肉苁蓉能补精填虚,滋液而润燥,自然药到病除。”那人听了缪氏的谈话后,深有感叹地说:“有些医生治不好常见的疾病,原来就是读书不认真,治病不会辨证的缘故啊。”
对于老年性便秘,当代著名中医董建华教授也擅用苁蓉治疗,董以肉苁蓉、当归为主药,配加麻仁、蜂蜜,四味合用,滋肾养血,体内津血自生,每获良效。
古人云:“老人燥结,宜肉苁蓉煮粥食之。”这不失为中老年便秘患者的一种保健药膳。
五、疏肝莫忘生麦芽
古道瘦马按:我临床上特别爱用麦芽,消食炒麦芽,理气生麦芽,十个方子里,五六方少不了大麦芽。实践证明该药物贱效宏,故此推荐。请看河南名老医毛徳西先生如是说:
麦芽舒肝,最早闻听于我的老师张文甫先生。有一次一位年轻医生给病人开了一张回乳的处方,是一味生麦芽二两,水煎服。张老师马上纠正说:应当是炒麦芽,不应当是生麦芽。问其原因,他说:生麦芽舒肝通乳,炒麦芽健脾回乳。还引证《医宗金鉴·妇科心法要诀》云:“无儿食乳乳欲断,炒麦芽汤频服宜。”张师对生炒麦芽功效的甄别,至今记忆尤深。
《素问·金匮真言论篇》云:“东方色青,入通于肝……其味酸,其类草木,其畜鸡,其谷麦”。可见麦是人于肝经的。张师还指出,麦芽,包括谷芽、稻芽,从出芽到成芽,其生长过程犹如甲、乙二字,甲像草木破土而萌,阳在内而欲出;乙像草木初生,枝叶柔软舒展之状。肝为乙木,胆为甲木,木喜调达,麦芽人于肝(胆)经,其生发之气自可舒解肝郁,调达肝气。
后来看到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云:“大麦芽性平,味微酸,虽为脾胃之药,而实善舒肝气(舒肝宜生用,炒用之则无效)。盖肝于时为春,于五行为木,原为人身气化之萌芽(气化之本在肾,气化之上达由肝,故肝为气化之萌芽),麦芽与肝为同气相求,故善舒之。”由此,使我对生麦芽舒肝有了更为明确的认识,凡由肝郁引起的各种病症,如肝炎、胆囊炎、胆结石、脂肪肝、肝硬化、肝肿瘤、慢性胃肠炎、神经官能症、乳腺病、月经不调,以及前阴疾患等,均可用生麦芽舒解之。而炒麦芽为健脾消食药物,不具备舒肝作用。上述疾病,凡见病变部位出现痞、满、闷、胀、下坠、疼痛,以及口苦、纳差、情绪郁闷等自觉症状,舌苔白而不缺津者,均是生麦芽的适应症,不必犹豫。一般用量为10~30克;乳络不通,可用60~100克。
六、当归不同作用
当归是中医最常用的药物之一,在25种使用频率最高的中药方里,它排第八位,所以,古有“十方九归”之说。当归有补血活血、调经通便的作用,素称妇科之圣药,用以治疗各种妇科疾病,不少名医对当归的应用,具有独到之处。
中日友好医院许润三大夫善用当归,灵活配伍,颇有心得。许氏以当归伍川芎,即宋代《普济本事方》的佛手散,主用于试胎。古人谓此方服后,“胎死即下,胎活则安,其效如佛,手到功成”,故以佛手为名。
许氏临床实践证明,某些先兆流产者经保胎治疗无效,妊娠试验转阴,或胎动消失而又难以判断胎之生死时,用此方探之,每获良效。若胎尚存活,服本方后可使早妊娠腹痛及阴道出血停止,妊娠试验恢复阳性;妊娠大月份者用本方加平胃散、芒硝,可使胎动恢复。又,闭经患者亦可用本方加桂枝汤试之,有孕者,则小腹常觉跃动,且脉搏增快,无孕者则断无此象,“用之屡验,至其机理尚待研究。”
已故名医岳美中认为,当归有兴阳作用。岳老曾谈及一个病,为肾结石患者,在服药期间,突然阳痿,此时有议投桂、附壮阳药物,而岳老则主张用性质平和的当归,以免耗伤真阴,变生他故,投之果效。岳老此论,颇有见地,其示人以法,指出不可凡遇阳痿者即投以壮阳药,以防他变。此时可养血以生精,如隋人巢元方言:“精者,血之气成也。”晚清唐容川也强调在填精方中加以养血之品。此例岳老用当归即宗上述诸贤之论,且当归本身即有兴阳作用,一药多效,此足证岳老之善用药也。
在古代医案中,也有妙用当归者。有一女病人,产后二旬,突然发热,头痛身痛,四肢酸楚,胸满恶食,大便秘结。一医诊之,断为外寒加食滞,气血不和,便用生料五积散,一服诸证尽解,惟头痛不止,大便不通,再服仍无效,因而请教于缪仲淳先生(公元1546—1627)。缪先生诊之,嘱其加一两当归身,服之.果然大便通畅,头痛立止。
在我国医药上史上,常把当归头、身、尾分别运用,认为归头止血,归尾行血,归身养血,归须通络,全归和血。甚至在明·李土材《雷公炮制药性解》中还说:“若全用,不如不使,服、食无效,单使妙也。”这表明当归头、身、尾在功效上存在着一定差异。
七、百合汤治胃脘痛
此方载于陈修园《时方妙用》、《时方歌括》二书,是陈氏采录的验方。他在《时方歌括》中说:“此方余从海坛得来,用之多验。”本方的组成和服法:百合30g,乌药9g,水2杯,煎7分服。并谓:“治心口痛,服诸热药不效者,亦属气痛。”《时方妙用》中则载:“气痛,脉沉而涩,乃七情之气郁滞所致,宜百合汤(微凉)。”“火痛,脉数而实,口渴面赤,身热便秘,其痛或作或止,宜百合汤。”可见本方原为治疗胃脘痛属气郁化火,或热积中脘,服热药无效或增剧者而设。
早在20世纪40年代,笔者应用本方,并将气郁气滞之胃脘痛分为偏寒、偏热两种。偏寒者,选用辛温行气之方;偏热者,即用本方,每收佳效。
如曾治陈姓患者,男,44岁。脘痛而胀,按之痛减,嘈杂,暖气,泛酸,知饥纳呆,舌苔微黄,质淡红,脉弦细。曾服理气止痛诸方,初尚有效,继则复痛如故。因思此证痛而兼胀,必属气痛;嘈杂泛酸,知饥纳少,服辛温行气之药不效,其病偏热无疑。故用百合汤。服3剂之后,痛胀减轻大半,继服数剂而愈。
此外,某些胃脘热痛者,初用清热之药能使症减,但终不彻底,反复发作,经改用百合汤治疗,效果十分突出。如一王姓患者,男,40岁。胃脘灼痛,吞酸,口苦,便干,舌苔黄,脉滑数,服用苦寒“清热之剂,病反复不愈,乃改予百合汤。服4剂后,热痛基本消失,继服数剂获愈。
在临床治疗胃脘痛的处方中,百合汤确是对气郁化火或热痛者效果较为突出的一首方剂。一般治气痛的处方中,多用辛温香燥之行气药,这对于单纯气滞者较适用。但是对气郁日久而化火者,则不宜继续香燥行气,而当配凉润之品,百合汤即符合此义。一般热痛而火势甚者,治疗可苦寒直折;但如遇热不盛,或用苦寒药后热势已减,则不可过用苦寒。此时当以性微寒之百合配辛温行气之乌药,使其热得清,气得行,则疼痛可止。
百合汤疗效卓著,其故何也?在《本经》中载:“百合,味甘平,主邪气腹胀心痛。”缪希雍《本草经疏》亦谓:“百合得金之气,而兼天之清和,故味甘平亦应寒……解利心家之邪热,则心痛自瘳。”陈修园亦谓:“百合合众瓣而成,有百脉一宗之象。其色白而入肺,肺主气,肺气降而诸气俱调。”(《医学从众录》)百合有治心腹疼痛之功,其关键在于百合入手太阴肺经,能降肺气。肺为诸气之总司,肺气得降则诸气皆调。且百合甘润微寒,兼清热;乌药辛温行气止痛。《本草从新》谓其能“疏胸腹邪逆之气,一切病之属气者皆可治”。两药相配,一凉一温,柔中有刚,润而不滞,故对胃脘部的气痛、热痛均宜。(步玉如老中医)
八、杂病用控涎丹
哲明先生独具匠心,治病别出蹊径,如诸葛之用兵,以奇兵胜。
控涎丹出自南宋?陈无择的《三因方》,又名妙应丸,乃从十枣汤衍化而来,由大戟、甘遂、白芥子组成。后代医家对方颇多赞誉,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控涎丹乃治痰之本,…惟善用者能用奇功也。”清代医家王洪绪,亦用控涎治疗多种外科疾病,因其力雄功伟,疗效卓著而誉之为“子龙丸。”意为常山赵子龙,百战百胜将军之旅也。
夺方配伍严谨。大戟,《本经》谓其主治“十二水,肿满急痛,积聚”。甘遂,《本经》谓:“主大腹疝瘕,腹满,面目浮肿,留饮宿食,破症瘕积聚,利水谷道”。甘遂、大戟配伍,峻逐攻痰饮水湿,兼入血分,消积破瘀。尤妙在伍用白芥子,可利气豁痰,温中开胃,通络行滞,相得益彰。
洪氏常用三味等量研细,炼蜜为丸,每丸5克,晨起空腹服1丸。服后勿进食和饮水,一旦得泻后,略进糜粥。一泻其症不瘥,可再服,或减量连续服用。连续服药时,腹泻反不甚,但见便溏。洪氏并不主张久服控涎丹,但对于顽痰死血,胶着不解而形成的结肿积聚,非连续服药不为功也。近年,洪氏常入少许麝香以通阳活络,疗效更佳。
关于使用控涎丹之指征,洪氏对具有以下几种情况之一者,皆用控涎丹攻逐。
其一,在常因痰湿所致的水肿、臌胀、胃脘痛、胸胁痛、腹泻、眩晕、瘫痪、癫狂、惊痫、咳喘、心悸怔忡等病证中,兼见舌苔滑腻垢浊,舌体胖大而有齿痕,脉见沉、弦、滑;或形体肥胖,面色晦滞,胸脘痞塞胀满,或一向身形丰盛而今见消瘦、肠鸣漉漉者。
其二,局部肿胀或疼痛,兼见舌质隐青、紫斑,且舌苔滑腻等痰瘀胶结证侯者。
其三,聚积痞块,或任何部位多发性的良性或恶性肿瘤。
其四,久治不愈的疑难痼疾,兼见舌苔滑腻,舌体胖大或有紫斑者。
其五,凡有脾肺气虚、脾肾阳虚、心肾阳衰等虚象诸,且屡用温补之剂不效,兼见痰涎多,舌苔滑腻,而正气尚支者。
对于虚痰,洪氏亦常先以控涎丹攻逐,待病邪势头已衰,再议培补。他认为痰为实物,故虚痰亦属本虚标实,虚实挟杂。痰湿久滞,阻碍气机,遏伤阳气,则脏腑愈加衰惫,痰饮水湿愈聚愈多,形成恶性循环,此时痰饮水湿往往成为疾病的主矛盾。攻逐痰饮水湿,即可切断这一恶性循环。洪氏认为对痰饮水湿属于本虚标实、虚实挟杂者,先攻后补要比攻补兼施为好,这样无互相掣肘之弊,而且可常收事半功倍之效。
对于正气大衰,虚阳有浮越之势,阴液有涸竭之虞,不耐药力者则不宜用控涎丹以攻逐。
洪氏认为控涎丹不及十枣汤峻猛,但疗效优于十枣汤。用其治疗内、妇、外科多种疾病,常收捷效,仅举数例,以示一斑。
一、胃脘痛
李某,女,45岁。1960年10月2日诊。
胃脘疼痛十余年,每因进食生冷或恼怒抑郁而复发。吞酸嗳气,痞闷纳呆,屡治罔效。近半年疼痛发作频繁而且剧烈。饮食日减,明显消瘦,有时大便色黑如漆。某医院怀疑为“胃癌”。近一月症状又增,胃脘胀满,攻痛不止,时有呕吐,以为不治。诊见:羸弱神疲,面色晦滞,苔白滑润,六脉细涩。胃气失降,聚浊生痰,痰气交阻,胃腑血瘀,痰瘀互结。虽羸弱神疲,亦不可滥用培补,唯逐瘀涤痰,方可和降胃气,正气尚支,但用无妨,投控涎丹1丸。
服药后,泻下稀水约一痰盂,且挟有红白秽滞之物。脘略舒,欲进糜粥,翌日又服控涎丹1丸,泻下已少,仅为秽滞之物。胃已不痛,胃纳亦增。十余日后,又觉胃脘满闷隐痛,再服控涎丹而解。俟后,又间断服控涎丹40余丸,诸证悉除,身体康健,迄今20余年,终未复发。
原按:洪氏认为:胃脘久痛,痰瘀胶结者居多。肝气犯胃,气郁生痰;胃火灼津,则生热痰;食滞胃脘,有碍运化。聚浊成痰,此为实证,其缘于虚者,多为中焦阳气不足,水谷精微,化失其正,亦聚饮成痰。痰湿阻遏,胃络气滞,瘀血内阻,势必导致痰、瘀胶结。结于胃脘久痛,无论虚实,凡有痰瘀之见证者,洪氏皆用控涎丹予以攻逐。人之六腑以通为补,胃气得畅,则精微得化,痰病可愈。
二、产后肿胀
王某,28岁,1978年5月1 9日诊。
分娩前周身微肿,今分娩已逾旬日,身肿尤甚,下肢按之陷指。腹膨隆如鼓,喘促倚息,不能平卧,呕吐频繁。恶露量少,少腹疼痛,尿少不畅。虽迭进宣肺利水、温肾消肿、益气化瘀之剂,寸效杳然。询问病家,素不喜饮,时肠鸣漉漉,脉沉,苔白厚腻,舌质隐青。其症显系瘀血痰饮搏结于内,以致三焦气化失调,予控涎丹攻逐之。
服药后一小时许,腹痛难忍,遂下大便,大泻污秽积水,恶露亦行,紫黑多块。喘促渐平,夜能安卧,两日后,肿胀十减七八,呕止,继以益气化瘀剂调理数日而安。
按:素有停饮,经气失畅,即恶露不行。瘀血内停,水饮难以消融;痰饮潴留,瘀血更易结踞。丹溪云:“痰挟瘀血,遂成窠囊”。若不迅除,久则热必棘手,寻常平淡之剂,难奏速效,况今尿少浮肿,腹胀气逆,喘难促卧,不容缓图。洪氏有胆有识,投控涎丹攻逐,消除饮邪,瘀血行之,气畅病愈。若拘于产后忌用攻伐而缩手,岂不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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