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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钦安认为“认证只分阴阳”,“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郑氏强调阴阳辨证的地位和作用,“医学一途,不难于用药,而难于识症。亦不难于识症,而难于识阴阳。”他认为“识阴阳”是诊病最重要的课题。
郑氏认为“阴虚与阳虚,俱有相似之处,学者每多不识,以致杀人。”所以郑氏制定了判断阴阳的标准,郑氏称之为“阴阳实据”。
那么,“阴阳实据”在哪?“三阴与三阳,病形各殊,三阳不足之症,所现纯是阴色,为其阳不足,而阴有余也;三阴症不足之症,所现全是阳色,为其阴不足,而阳有余也,此辨认阴虚、阳虚之切法也”(《医理真传卷三》)这是区分阴阳的纲领。
郑氏总结了辨认一切阳虚症法与一切阴虚症法,对阳虚证和阴虚证分别作了明确概括,提出辨认要点,他称之为“阴阳实据”,又称“阴阳辨诀”,视之为“辨症认症之子午针也”,足见意义非同一般。
哪些是判断阳虚证的“阴色”、“阴象”呢?在“辨认一切阳虚症法”中他指出“阳虚病,其人必面色唇口青白无神,目瞑倦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身重畏寒。口吐清水,饮食无味,舌青滑;或黑润青白色,淡黄润滑色,满口津液,不思水饮,即饮亦喜热汤,二便自利。脉浮空,细微无力,自汗肢冷,爪甲青,腹痛囊缩,种种病形,皆是阳虚真面目,用药即当扶阳抑阴。”郑氏所谓的阳虚,即指虚寒,也包括实寒。
哪些是判断阴虚证的“热象”、“火形”呢?在“辨认一切阴虚症法”中说:“凡阴虚之人,阳气自然必盛。外虽现一切阴象,近似阳虚症,俱当以此法辨之,万无一失。阴虚病,其人必面目唇口红色,精神不倦,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寒,二便不利。口渴饮冷,舌苔干黄或黑黄,全无津液,芒刺满口,烦躁谵语;或潮热盗汗,干咳多痰,饮水不休,六脉长而有力,种种病形,皆是阴虚的真面目,用药即当益阴以破阳。”同样应指出,郑氏所谓阴虚,即指虚热,也包括实热。
在《医理真传》“钦安用药金针”中他再一次明确:“予考究多年,用药有一点真机与众不同。无论一切上中下诸病,不问男妇老幼,但见舌青,满口津液,脉息无神,其人安静,唇口淡白,口不渴,即渴而喜热饮,二便自利者,即外现大热,身疼头痛,目肿,口疮,一切诸症,一概不究,用药专在这先天立极真种子上治之,百发百中。若见舌苔干黄,津液枯槁,口渴饮冷,脉息有神,其人烦躁,即身冷如冰,一概不究,专在这先天立极之元阴上求之,百发百中。”这就是郑氏所谓的“阴阳实据”或称“阴阳秘诀”,亦即判断阴虚阳虚的“秘诀”
本人于2008年偶然从朋友中得见《中医火神派探讨》一书,拜读后颇感兴趣,借用张存悌教授一句话:“笔者感到从火神理论中所获取之教益,远胜从前所学的任何名家医派,当然仲景学说另当别论”。这正是本人要说的话。刘力红教授也赞同郑钦安火神学说,曾说:“抱定这个阴阳,朝于斯,夕于斯,流离于斯,颠沛于斯。果能如此,不出数年,包管大家在中医上有一个境界,也包管大家能够真正列入仲景门墙。”此话正合我心。
据《中医火神派探讨》介绍,郑钦安幼受儒学,稍长博览群书,十六岁读完四书五经,扎实的古汉语知识功底这对研读中医经典是非常了不起的,后拜成都名儒刘止唐为师,专门学医,刘氏号称槐轩主人,是蜀地德高望重的一代通儒,著有《十三经恒解》,及有关子,史、诗集等书数十种。见他聪颖异常,好学深思,赞许其将来的医学造诣,必将光大师门,“指示《黄帝内经》、《周易》太极、仲景立方立法之旨”。郑氏“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奠定医学理论基础。同时,“所览医书七十余种”,取其所长,医理日精。可见其知识之渊博,此火神论,重视阳气,临床治疗明辨阴阳说别开生面,其论空前!
本人幼时听先父介绍祖父喜用附子,用附子一两、二两等,并讲述其道理,年少时(1974年)曾治一位慢性骨髓炎溃疡流脓血水多年,哪时我随先父学医,我记得哪时病人作渴大量饮水一天要数瓶开水,先父书一方滋阴生津止渴之药,隔日我送外用药去病家,问及病人作渴更好了没有,结果一点都没有改善,于是我改变治法,我认为病人小便多且色白为肾阳虚寒,口渴是由于阳虚不能化津上腾,以致咽喉口腔失于津液的濡养故作渴,故立法:温补肾阳,化气生津。我记得处方中有附片30克,回家告知先父,先父(当时划为右派,地下行医,)大责备我,如坏事会了不得,我顶先父说这是你教我的,先父说:“于理于法都没错,万一出错我们可吃不消啊!”于是为恐其有误返回病家,得知病人服我的方药后很好明显疗效,病家喜欣于色称我“少先生”哪时年幼的我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先父又讲起他的治验,解放前一戏班在唐江演出,在一次演出当中一演员突然倒下,当时请了西医打强心针,结果没有用,后又请中医,中医说是中风,按法治之而无效,我先父当时在中学任教,有一同事说起此事问我父亲有没有办法,先父说可能不是中风,有可能治好。结果哪同事去告知病人,后来先父看后得知,病巳一周,病人安静不语的睡在床上,按其脉微细。父亲说:“此症正合《伤寒论》提纲‘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于是即书麻黄附子细辛汤,结果一服起能起床,三剂即能出台演出。先父举此例现我得知,一是要重视学习《伤寒论》,一方面以讲故事的方式培养我学习。现我才得知先父的用意,我觉得学中医不学《伤寒论》则中医无根,《伤寒论》不是尽愈万病之书,但万病也离不开《伤寒论》,离不开“六经”。
1999年我医治过一例多年不愈的脉管炎患者,当时病人历经大医院及民间医生,都用过大量抗生素但无效,当时患者右下肢足背足趾冰冷,上膏药因无温贴不粘必顺加胶布固定,我当时的诊断是:寒疑血脉,痰瘀阻络。于是开方温经散寒,化痰活血通脉之方,记得当时初用附片30克(不先煎),服后很平常,后第二次用40克无反映,后用至50克还是无反映,后用至60克无反映。后大胆用90克---至120克时患肢温度增高,膏药能贴牢,患肢功能明显改善。当时还用了细辛30克,肉桂30克,干姜30克,历8年不愈的脉管炎患者终于完全治愈,至今健康未复发。
近期学习了郑氏火神学说,临床水平明显提高,自感提高了境界,如近治了一例男性患者45岁,阴痉下一麻豆大肿块,质软,色紫暗。脉沉弱,我即根据郑氏的“阴象”、“阴色”理论诊断为“阴毒”,以拟温经散寒,消肿散结法。处方:明附片30g,干姜20g,吴萸10g,肉桂12g,浙贝20g,角刺15g,龟板30g,砂仁20g,炙甘草20g,红花12g,桃仁12g,通草10g,黄柏15g,? 赤芍15g 。
结果肿块很快消散。这充分说明火神理论非常管用。
再如近期治疗慢性咽炎(中医称虚火喉痹),以前治好是许多,所处汤药虽偏温但有所顾虑,疗效慢,周期长,主要在于认识上不足,慢性咽炎有其咽喉干燥、咽喉疼痛、咽喉异物感、咽喉痒感、咽喉烧灼感等症,以前从教材的认识是肾虚火旺、脾虚土弱、肺怯金虚等,这些方法根本无效,因此一直认为此病是难治的慢性病理所当然,哪知是被现行医学教材所误,后来我独自思索是气阴两虚,痰瘀交阻,经改变治法明显提搞疗效,也治好许多,还真有点小名气,自以为在慢性咽炎治疗上很有成就,近读有关郑钦安有关扶阳理论才得知有误,真是汗颜!其认识根本不对,现对慢性咽炎有了新的认识,其咽喉干燥等的现象是咽喉津液缺如所致的阴虚,由于失去津液的濡养才咽喉干燥,但其本质之病机是肾阳虚,由于阳虚不能化津上腾咽喉故咽喉干燥,由于改变思路,变更治疗方法,大胆使用扶阳主将附子,疗效大幅度提高。如近治案:
姓名:张某,女,24岁。
主诉:咽喉异物感并干燥不适10年。
现上述症状又作,四肢冷,舌淡苔白,脉沉迟弱。此少阴虚寒,津不上承,咽喉失濡故尔。治当温补肾阳,益气生津为治,处方:
明附片30g,干姜15g ,肉桂10g ,炙甘草15g ,砂仁20g,西洋参10g,黄柏15g,黄芪50g ,桔梗12g,升麻12g 。
经治,一服即效,后加减出入,附片曾用至40克,服了十多剂中药,疾病很快治愈。
在此我说些学习火神理论的看法,火神派医家都有精深的《伤寒论》功底,火神学说与伤寒三阴证密切相关联,因此,学习火神学说必须有《伤寒论》的基本知识。设若没有学习过《伤寒论》或学而肤浅,如此的话则难于理解火神学说的精深之处,也学不好甚至不能学。
凭着兴至一口气写下这些感受文字,不足之处甚至是错误在所难免,希望高明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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