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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c一般译成抽动,它是妥瑞症的必备症状,医学上归类于不自主动作(又称:运动障碍或异常)之一,但不像其他震颤、舞蹈症、肌张力不全……等的完全不自主,tic是可以部分抑制住的,有人说是半不自主的;因而也很容易被误以为是故意的。
“tic”一字源自法文的“tique(扁虱 ”。当扁虱叮咬牛马时,牛马出现的急促、欲甩掉扁虱的动作,来形容“tic”这种突然的、快速的、反复的、无特定目的、但有时则是刻板的(stereotyped)动作;但tic还包含动作以外,不自主的声语或感觉,也就是说全身上下任何部位,只要会动、会出声、会有感觉的部位,都可以出现tic。?
运动型tic
最常见的运动型tic有眨眼睛、动鼻子、噘嘴巴、装鬼脸、皱眉头、耸肩膀、摇头晃脑等快速而短促的动作,也有斗鸡眼、眼睛快速转动、眼睛偏一侧、快速张大眼睛、讶异的眼神、或好像听到什么而突然看向一侧、咬舌头、咬嘴唇或吸嘴唇、嘟嘟嘴、露牙齿、磨牙、闻东西似的张大鼻孔、到手的东西总要闻一闻、咧嘴微笑似的、吐口水、反胃、呕吐或其他口部的动作、出现好笑的表情、吐舌头、以肩碰下巴、抬高下巴、摇头、点头、头往后甩、额头头皮前后动、快速弯曲或伸直上臂、拨弄手指、将指关节弄出声响、甩手、用手拨头发、揉眼睛、碰触东西或他人、无意义地以指头数着、或写字的tic(如反复写着同一个字、或写字中一再放下笔停顿再写)、紧缩肚皮、不停地踢、跳、屈膝、弯曲或伸直足踝、顿足、摇动或抖动足部、走路摇摇晃晃像醉酒或嗑药一般、走一步退两步、蹲、翘臀部、转动肩胛部、碰触、轻轻敲叩、捡拾、要求两侧都一样、随着刺激产生的tic(如听到某字句、看到某物件、或闻到某种味道)、弯身或回旋、以单足旋转身体、模仿他人动作、不寻常的姿势或粗鲁、不雅的动作、画脏画、日间频尿……等。?
发声型tic
发声语的tic以清嗓、低吟、擤鼻子、咳及大叫较为常见,其他还有喘气、噎气、叹气、嗲声嗲气、口吃、吹口哨、发出动物声(如:狗吠)或鸟的声音、发出音节、字、粗鲁或不雅的类似“干”音(随语言文化背景而不同,如美国人就说“fuck”)或一长串更复杂的咒骂声语、重复他人说的声音、单字、句子,也可能是模仿电视的声音、重复自己说过的话、突然改变音量或声调……等。极少见的,一再的出现放屁声也可以是tic。?
感觉或心理上的tic
大部份妥瑞症患者在tic之前有时会有一段酝酿期,也就是即将发生tic前的前驱感觉或冲动,例如眼皮酸所以眨眼睛,脖子、肩膀酸所以摇头、耸肩,也有单独的烧灼感、紧绷感、肌肉紧张、刺痛、痒、内心紧张、疼痛。单纯感觉或心理上的tic,并无接下来的运动型或发声型的tic伴随。非常少见的,也有因觉得身旁小姐的私处痒而去帮她抓的魅幻式(phantom) tic 其不自主的感觉已经跳脱本体到旁人身上,还遭致性骚扰的官司。也有人在心里面说粗话或重复说一样的话,这些感觉或心理上的tic,有时比运动型或发声型的tic更困扰人。有学者认为莫札特的乐思泉涌,也算是一种感觉型tic的极致表现。?
一开头说过,tic并非绝对无法克制下来,但是就好像想克制打喷嚏一样,也许可以暂时压抑住,却无法达到一直持续的效果;要不然就是勉强压抑下来,却令人非常难受。有些字典将tic翻译为“习惯性抽动”并不正确,因为tic不是坏习惯,也不是常被误认的心理疾病或精神疾病所引起的,更不是故意要引人注目的行为;也有人将tic译成“抽搐”,此翻译易造成与癫痫发作混淆不清。因此不为tic做任何翻译,个人喜欢直接音译成“倜客”—— 风流倜傥的骇客,颇有侠客风。
临床上,tic常被误诊为其他器官的毛病,例如:眨眼睛被当作结膜炎/眼睛过敏或倒睫、扭动鼻子被当作鼻子过敏、清喉咙被当作咽炎/喉咙过敏、咳嗽被当作气管过敏或哮喘、摇头或耸肩膀被当作颈椎有问题、扭来扭去被当作多动症……等等,患者往往接受了一大堆不必要又无效的治疗,因此必需十分小心鉴别。
1993年,美国妥瑞症协会(Tourette Syndrome Association)的“妥瑞症分类小组”(Tourette Syndrome Classification Group)提出了五类tic异常的分类方式:
01
短暂性tic异常
很普遍,发生在5%至24%的儿童,其tic症状会在一年内消失,多数症状持续不超过数个月。
02
慢性(运动型或发声型)tic异常
tic症状出现超过一年,多数患者出现纯粹的运动型tic,很少患者则只有发声型的tic。此异常与以下的妥瑞症可出现于同一家族。一般相信是妥瑞症的轻型,但也有学者持不同意见。
03
妥瑞症
诊断条件包括:同时或不同时出现多样运动型及至少一种发声型的tic;tic可能时好时坏,但一定会很明显;tic症状存在一年以上;21岁以前便开始出现tic;查无诱发疾病(如:脑炎、中风、或退化疾病),亦非药物所导致;还有必须经由专家观察诊断。
04
类妥瑞症或续发性tic异常
不同于以上所述原发性的tic异常,类妥瑞症或续发性tic异常患者的症状中,tic并非病症的唯一主角,通常其他动作异常或神经学症候更为明显。此病症可续发于脑炎、头部外伤、中风、心脏手术、或中枢神经退化疾病。
05
“迟发的(Tardive)”类妥瑞症
发生于精神疾病患者在长期服用精神药物之后出现异常夸张之tic动作,即称迟发的运动障碍(tardive dyskinesia)。
2012年,历经近20年好不容易改版的DSM-5,有关本症的诊断条件如下:
妥瑞异常 307.23 (F95.2)
A. 多样运动型和至少1样发声型tics持续1段时间,不必同时出现。
B. Tics频率起起伏伏超过一年以上。?
C. 开始于18岁前。
D. 非毒品(如: cocaine) 或内科疾病 (如: Huntington舞蹈症, 病毒脑炎)造成的。
慢性运动型或发声型Tic异常 ?307.22 (F95.1)
A. 单一或多样运动型或发声型tics持续1段时间。
B. Tics频率起起伏伏超过一年以上。
C. 开始于18岁前。
D. 非毒品(如: cocaine) 或内科疾病 (如: Huntington舞蹈症, 病毒脑炎)造成的。
E. 条件不符妥瑞异常。
?
暂定Tic异常 307.21 (F95.0)
A. 单一或多样运动型和/或发声型tics。
B. Tics出现不超过一年。
C. 开始于18岁前。
D. 非毒品(如: cocaine) 或内科疾病 (如: Huntington舞蹈症, 病毒脑炎)造成的。
E. 条件不符妥瑞异常或慢性tic异常。
“好好坏坏”是妥瑞症tic的特色之一,症状于熟睡、专注弹钢琴、看电影、玩电视游戏机、读漫画书、刚处于新环境(如:初次看诊)时,tic常会暂时消失;但在压力大时、无聊、疲惫及兴奋时,tic之发生频率及强度有时会明显地加重。长期而言,tic常会自然消失数天到数个月,然后又慢慢出现而加重。
“症状形式换来换去”是tic的特色之二,此特色是指有的妥瑞症患者在tic出现一段时间后,以另一种形式的tic取代原来的tic;有的患者则是在一段时间后,以一种新的tic加上原来旧的tic来表现,越来越多样化。
Tic是妥瑞症的必要症状,但却不是全部,还常常合并不少共病症:多动症、强迫症、自伤、情绪障碍、学习障碍、睡眠异常……等,还有更多人格特质可以在胎儿、婴儿时期就很突出:爱动、爱哭、爱争、爱怕、爱面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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