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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中方后分列或然症,并逐一进行加减之方有:小青龙汤、小柴胡汤、真武汤、四逆散、通脉四逆汤、理中丸,其后或然症较多,细细体会,可见治验规律于其中。
余就《伤寒论》方后加减探讨张仲景对证用药规律浅析如下。
症同而治异
治渴瓜蒌根人参有别
张仲景用瓜蒌根、人参生津止渴,其中小青龙汤、小柴胡汤方后加减用到瓜蒌根,此药味苦寒,主“消渴,身热烦渴,大热”。
张仲景亦用人参治渴,人参味甘微寒,故能生津。
小柴胡汤方后更将两者同用治渴。
但二者区别在于人参证渴而心下痞硬,亦有呕不止等证;
而瓜蒌根证多为渴而不呕,无心下痞硬。
人参尚能治疗有全身气液不足之证,如通脉四逆汤后用人参治利止脉不出,此脉不出,即脉微、脉沉之谓,多因于汗、吐、下后体液不足,恶寒、体痛、脉由浮转沉,甚或深伏著骨而不出,今方生脉散中用人参即取此意。
治悸茯苓桂枝有别
茯苓在《伤寒论》中除可治疗小便不利外,还是治疗心悸一症得要药,小柴胡汤后或然证之心悸即用此药治疗,治疗心悸为水气停留,影响及心,故加茯苓利水宁心。
本品“治胸胁逆气,忧恚,惊邪,恐悸,心下结痛”,改善心志症状效果较好,此与苓桂术甘汤中茯苓之用可互参。
饮停胸胁属阴证,故治以通阳为主,“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用茯苓之理是也。
四逆散方后又用桂枝治悸,该处心悸为心阳不振使然,故用桂枝温振心阳,与甘草相合,辛甘通阳,为治心阳不振之基本方,此用法在炙甘草汤中得到充分体现。
温阳干姜附子有别
真武汤或然症下利胃虚寒之利,所以去苦泄之芍药,加入干姜温中散寒以治利。
干姜“温中,止血、出汗、逐风,湿痹,肠澼下利”,为张仲景治阳虚要药,其与甘草组合辛甘化阳,为温中的主方,治疗虚寒呕吐腹泻。
理中丸后又用附子除阳虚寒凝气滞所致之腹中胀满。
两药均能温阳,然附子所治之阳虚多见于脉象沉微之心肾阳虚表现明显者,而干姜证则多见于脾阳虚之消化系统症状如呕吐、舌苔白腻等症状明显者。
附子能止身疼痛,麻黄附子汤中可见也,而干姜能除腹胀满,两者有别。
痞硬用药有别
瓜蒌实在小陷胸汤中用治痰热结胸一证,张仲景还常用其治疗胸中闷痛之症,清热化痰兼以散结。
而小柴胡汤后之胸中烦必有闷痛,其用法与小陷胸汤中药义统一;
水饮结聚胸胁则胁下痞硬,用以软坚利水之牡蛎,这从柴胡桂枝干姜汤中牡蛎的功用可以看出。然以上二药所治之症一偏于无形之痞,一偏于有形之实,则有别。
药同而治异
桂枝不仅解表、止悸,更能降气
小柴胡汤后不渴而外有微热为表邪未除,故加桂枝温复微汗以解表,此取桂枝汤之意也。
桂枝多用于解肌、止悸,而张仲景更加大其剂量用来降气,如桂枝加桂汤治疗烧针误治之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其中桂枝用量为五两。
苓桂草枣汤治疗脐下悸。欲作奔豚之症,桂枝用到四两,可见张仲景用药精当之处。
理中丸后之脐上筑为阳虚气逆,故加桂枝平冲降逆,用量亦为四两。
白术双向调节治脾虚
白术在《伤寒论》中用处颇多,为健脾化湿之要药。
《本草汇言》谓:“白术,乃扶植脾胃,散湿除痹,消食除痞之要药。
脾虚不健,术能补之;胃虚不纳,术能助之。”
理中丸后谓:“下多者,还用术……渴欲得水者,加术,足前成四两半。”
可见白术有双向调节的作用,既可用治脾虚推动无力之大便不通,又可治疗脾虚水湿下趋之下利,还可疗脾不散津,水津不布之渴欲饮水。
治腹痛一症三药
张仲景治疗或然症的腹痛一症用了芍药、附子、人参三药,细分析各有道理。
小柴胡汤后治疗或然之腹痛用芍药与甘草相合酸甘化阴,柔络舒筋,缓急止痛,针对不通则痛之病机。
芍药“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应用大剂量芍药为张仲景治腹中痛之经验用药,常用之柔肝缓急以止腹痛,用时常并施建中之法,以达抑木扶土,肝脾同调,健运中焦之目的。
这一点从芍药在小建中汤、桂枝加芍药汤、桂枝加大黄汤中的用法亦可看出,其原则与《金匮要略》中“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的思想是一致的。
今人推广应用芍药、甘草为缓急止痛之基本药对,治疗周身各处平滑肌痉挛疼痛,每多获效。
四逆散方后加附子以治疗腹痛,此腹痛为虚寒所致,不似芍药所致之阴盛邪重之证,故用附子温阳散寒止痛。
可见张仲景治病之虚实有别也。
此处腹痛相必情势剧烈,与《金匮要略》大黄附子汤证相似。
理中丸方后又用人参来治腹痛,此处腹痛非如芍药证之腹中急痛,亦非若附子证之寒剧痛甚,而是由于气虚较重,因虚而气化不行,肠道气血失于濡润之虚痛,常见心下痞硬而痛,故用人参,紧扣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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