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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厥阴肝为风木之脏,喜条达而恶抑郁,故经云木郁则达之是也。然肝藏血,人夜卧则血归于肝,是肝之所赖以养者,血也。肝血虚,则肝火旺;肝火旺者,肝气逆也。肝气逆,则气实,为有余;有余则泻,举世尽曰伐肝,故谓 “ 肝无补法 ”。不知肝气有余不可补,补则气滞而不舒,非云血之不可补也。
肝血不足,则为筋挛,为角弓,为抽搐,为爪枯,为目眩,为头痛,为胁肋痛,为少腹痛,为疝痛诸症。凡此皆肝血不荣也,而可以不补乎? 然补肝血,又莫如滋肾水。水者,木之母也,母旺则子强,是以当滋化源。肝血虚以惊悸,头昏目眩,肢体麻木,经少经闭为主症。当归固为补血要药,“ 其气最雄 ”;川芎 “ 疏泄力迅 ”。二物皆 “ 有阴无阳,有走无守 ”。因其辛温助动,于阴血亏虚不能涵阳之证,实为禁剂。且归、芎配伍,即《医宗金鉴·妇科》“ 逐瘀 ” 之佛手散。而续断以 “ 通络活血 ” 见长,牛膝引药下行,实非 “ 自有滋补能力 ”。据山雷之意,可于洁古 “ 补母 ” 所录之杞子、地黄、阿胶、菟丝之类以充之。
气主煦之,气虚者阳亦微。有关资料谓肝气虚,以疲乏不能耐劳,胆怯,头身麻木为主症。王氏补肝气诸药,亦撷自《脏腑药式》,张山雷对其极不满意。谓杜仲 “ 滋补肝肾 ”,羊肝 “ 补肝明目 ”, 天麻 “ 养液以熄内风”,白术 “ 以补土胜湿见长 ”,菊花 “ 清泄肝火 ”。而细辛、生姜更无补肝气之功。此洁古援引他脏之例,所选药物 “ 不能纯粹 ”,因而有 “ 百思不得其解 ” 之叹。故指出 “ 补气一门,终是无中生有,不如去之为允 ”。
若谓 “ 肝无补法 ”,见肝之病者,尽以伐肝为事,愈疏而愈虚,病有不可胜言矣。故谓 “ 肝无补法 ” 者,以肝气之不可补,而非谓肝血之不可补也。肝病学说已为广大学者瞩目,如《临证指南医案》以肝风、肝火、木克土名篇。而王孟英、李冠仙、陈良夫、张山雷等先哲皆以擅长调肝著称。时贤岳美中、程门雪、傅宗翰等亦各有创见。陈家旭谓:“ 中医肝脏具有比西医肝脏更为广泛的作用,它包括神经、内分泌、血液、消化等系统生理病理内容。” 沈仲圭氏指出,临床所见杂病,以肝病为最多。如高血压、神经性失眠、精神分裂症、泌尿系感染、消化性溃疡、慢性肝炎及妇科月经不调、崩漏、目疾等都与肝经有关,认为 “ 对肝病的治法颇有研究的必要 ”。张山雷氏谓:“ 善调其肝,以治百病,胥有事半功倍之效 ”,实为见道之言。
《夜话录》乃旭高之学术结晶。程门雪氏赞其 “ 治病方法极为详备,条条皆是实用之方,非凿空谈玄者比 ”。由于受历史条件限制,且属个人意见,其间亦有不足之处。如岳美中氏谓其治肝不用柴胡,“ 是治肝病药法中一大损失 ”。黄文东氏谓 “ 以后11方,似有可商榷之处 ”。且体例不清,篇首缺少导读序例,立法不够严谨,有互串重复之嫌。我们固不应苛求古人,且有谓其为残卷,学习时宜参《王旭高医书全集》,特别是《环溪草堂医案》,仔细领会其调肝用药规律及学术风格。希广大中西医工作者,运用现代医学理论与技术,研究出新的成果,进一步丰富中医肝病学说之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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