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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某,男,16岁。北京市某中学学生,住北京朝阳区西坝河。2002年10月30日其母亲来诊室找某医生诊病,但该医生因故未来上班,其母亲即向我述说患者的病情,问我能否给开一处方。患者曾患过肾炎,现在患“乙肝 大三阳”。其症偏头痛,有“三幻症”,恶心,胃脘胀满,每天饭量很少,心烦急躁,口苦,耳鸣,大便干结数周不解,小便正常。据病情,我为其处大柴胡汤原方2剂。
2002年11月3日患者来诊。诉及服大柴胡汤后呕吐两次,仍恶心,口苦,口中有酸干辣味,未解大便,嗜睡。舌红,苔白厚腻,脉弦滑。为处两方:一方:温胆汤3剂;二方:薛雪黄连苏叶汤(黄连、苏梗、苏叶)3剂。
2002年11月10日三诊。服处方一仍呕吐,恶心,改服处方二后,恶心、呕吐止。但仍头晕,学习注意力不集中,口渴不欲饮,“三幻症”仍存在,大便1周未解,小便黄。神情呆滞,面色晦黑,不愿多说话,诉说病情均以家长为主。舌红,苔薄白腻,脉弦数。从精神抑郁考虑,用防己地黄汤3剂。此后病人未来复诊。
至2003年3月26日下午,患者同其母亲来找另一位医生又未遇见,遂又找我诊治。本次症为:恶寒发热,浑身怕冷,无汗,全身肌肉,关节串痛,头痛,以左侧太阳穴痛为重。咽痛,口不渴,心中恐惧,大便已3-4周未解,小便正常。纳呆,无食欲,任何东西都不愿意吃,只喜欢喝可乐。
细细追问,患者发热之症已有多年,经常午后发热,并伴随许多症状,以头身痛为最多最主要,因此患者很少能全勤上学1周,曾到很多医院检查,但均未明确诊断。舌体偏胖,舌淡红,苔白厚腻,舌根厚腻尤其显著,脉浮紧。用麻黄加术汤。处方:麻黄8g(先煎去沫)、桂枝6g、杏仁10g、炙甘草6g、生白术30g。2剂。嘱温服,避风寒,微汗出即可,不可令大汗淋漓。
2003年3月28日上午其母亲来电话告诉,服第1剂未出汗,服第2剂即全身微汗出透,患者顿觉全身舒适了许多,下午烧退,上述诸症亦随之消失。此后鼻衄1次,血色紫红,血量不多,鼻出血后反而精力充沛,全身清爽,饭量大增,本周竟全勤上学。更奇的是,长期的白厚腻苔全部退净,连患者的母亲也称之为奇。脉之紧象亦失。其后,患者又以头痛、身体出冷黏汗、身体困重、头晕眼花等症来诊数次,分别以泽泻汤、五苓散、香砂养胃汤等方调理而诸症渐渐消退。(王建红医案)
辨证用方思路:
2003年3月26日诊时不考虑精神疾患问题,而抓主证发热、恶寒、无汗、头痛、身痛,辨为麻黄汤证,苔腻,用麻黄加术汤。
特别提示:
之一,《伤寒论》第46条载:“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
本案服麻黄汤后出现鼻衄,鼻衄后全身轻松清爽,从而验证了仲景的论说。胡希恕先生认为,“发烦目瞑”是病欲解而发作的瞑眩状态,瞑眩发作剧者,又可出现鼻衄。瞑眩为服药有验的一种反应,看似惊人,少时即已,而且所病亦必随之而愈,古人有“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的说法。
之二,本案类似精神抑郁病,前几诊问诊时没有注意到常时发热、恶寒、无汗、头痛、身疼痛等麻黄汤证的特征性表现,故三治而无效。第四诊甩开精神性疾病的束缚而直接抓方证,用麻黄加术汤治疗,结果获奇效。
由此提示,精神性疾病如果存在麻黄汤证或麻黄加术汤证者,发散寒湿,疏解寒湿之郁,则气血畅通,抑郁病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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