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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传在民间的单方、秘方和验方,是我国劳动人民长期与疾病作斗争的产物,是宝贵的医学遗产的一个组成部分。我国古代的一些医学古典著作,也有不少是从收集、整理民间单方、秘方、验方做起的。
考察前代较系统、实用而有价值的医学著作,首推张仲景的医书。他序言中说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而编纂成《伤寒杂病论》,书中所列的如常见的桂枝汤证、麻黄汤证,“但见一症便是,不必悉具”的少阳经小柴胡汤证,“三阳多变证”,引导人们要按证用药;三阴应扶正,指出要用四逆辈温法。
此种整理研究,概括而系统化,有规律可循。这是与他博采众方、精心结撰的科学态度和不断实践的勤勉精神分不开的。
其次则应推唐代的孙思邀,他以百余岁高龄的优越条件,旁搜博采,不但囊括“海内医方”,还包括所渭“殊方异域”的方剂,如古代印度效方耆婆万病九等同炉共冶,自命《千金》,勤于采访,不踵前规,不事抄袭,他自云晚年才由江南保密人手中得到仲景《伤寒论》,编排于《千金翼方》中,上续汉晋,下启宋元。
当然,收集整理民间有效方药比较好的,还不仅限于仲景与思邈,仅举他们二人以见一斑。
单、秘、验方有的寥寥几味药,有的五六十味复合,有的是大毒如白砒、轻粉,有的是甘、麦、枣常用的普通的药物,有的有珍珠、玛瑙、珊瑚之类珍贵之品等等,我们应多方面研究。不要“师心自用”,以意去取,或谓“毒物害人”,或谓“杂品不纯”,或谓“珍品价贵”,或谓“贱品无用”。
首先要以临床有效为标准,如云南治麻风的黄花断肠草复方,内含中草药51种,有10余种大毒品,单服或以水煮服可中毒,但复方用之可治病。又如《干金方》耆婆万病丸由蜥蜴、芜菁、甘遂、大戟等毒烈之品汇聚成方。恽铁樵自服,治愈多年痼疾。
我也曾用于一妇女经水正常、大小便畅之少腹如臌难名之奇证而获速效,臌证消失。所以既不要轻视单方的简单,更不要忽视成方的“陈旧”,有的秘方献出以前人人惊为神秘,献出后看出是通常药物,看不起,不知“千方容易得,一效最难求”。
中医成方,不下数万,但成方多经实际应用,经过实践的检验,所以应予重视。
我曾向河北同乡一名针灸医生学习过一个已经绝传的“大灸法”,这种灸法不同于寻常,治虚弱不能起床之证很有效。他毕生不传人,在其去世前夕,曾传予我与二三同好,那种背与腹灸点的布置、艾球的大小、咸萝卜片的厚薄等,纵教口授十分详细,若不亲自见习与操作,是不会用或用不好的。
实践检验比一纸相传、片言口授要重要得多。我国地大物博,中草药丰富,历史悠久,验方很多,应当认真发掘整理研究,服务于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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