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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有基础研究证据显示,饮食方式的调整有助于治疗抑郁,但这一观点并不容易被广大医患所接受。
日前,美国维克森林大学医学院Chris Aiken博士就抑郁症的饮食治疗进行了探讨,原文发表于Psychiatric Times,以下为主要内容。
我曾接诊过一位双相 II 型抑郁发作的男性患者,该患者既往对至少十多种药物均无显著应答。有一天,患者翩翩而至,阳光开朗,对生活重燃希望。我很困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患者说:「这几个月,我把快餐给戒了。」
首项随机对照研究
近期,第一项探讨「食疗」针对单相抑郁效果的随机对照研究发表。澳大利亚的研究者共招募了67名中重度抑郁患者,在常规治疗的基础上给予改良版的地中海饮食咨询或支持性治疗。结果显示,饮食咨询的效果优于支持治疗,效应值达到惊人的1.16。这是什么概念?与苯丙胺治疗ADHD的效应值相仿,优于现代抗抑郁药治疗抑郁症的效应值。
会不会有其他因素暗中发挥了作用?研究者在调整相关因素后指出,饮食之外的因素并不能解释患者的改善。然而,饮食的确可以带来一系列可改善心境的良性循环,包括体重下降、自我效能感提升、锻炼增加等。
尽管已有流行病学研究及基础研究证据支持这一观点,但想让精神科业界接受「抑郁症可以食疗」这一观点,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能打消人们疑虑的部分原因在于,现有研究的样本量较小,且缺乏其他研究的复制;另外,研究受试者在入组时的饮食状况往往不佳,这也导致研究结果可能无法推广至那些现阶段已经「吃得很好」的患者。
研究中所使用的是简化版的地中海饮食,即ModiMed饮食。这一膳食计划并不限制热量的摄入,而是鼓励个体进食更多的蔬菜、水果、坚果、豆类、全麦、鱼类、瘦肉及健康食用油,同时减少油炸食品、快餐、精制食物及单糖的摄入。流行病学研究显示,过度进食红肉或限制其摄入均与抑郁相关,而ModiMedDiet则鼓励适度进食红肉。
小改变,大进步
本项研究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之处在于,抑郁患者能够做到显著改善自己的饮食。对于动机较为缺乏的个体,应使其认识到,小的改变也可带来大的进步:
? 富含黄烷醇的食物,如黑巧克力、绿茶、黑茶及各种浆果,这些正餐之外的「零食」可通过神经保护效应改善心境和认知。
? 近期一项针对老年个体的随机对照研究显示,每天仅仅摄入四分之一杯蓝莓汁即可在3个月内显著改善认知。
? 对于健康年轻人而言,每天多摄入两份水果和蔬菜可显著增强动机和活力——这也是一项随机对照研究所告诉我们的。
? 即便对地中海饮食「部分依从」,罹患痴呆的风险也有所下降;若能完全依从,收益更大。
? 通过饮食或保健品所摄入的益生菌可改善抑郁及焦虑。
另一个日渐风靡的地中海饮食版本为MIND饮食;证据显示,这一膳食计划可延缓认知衰退及预防痴呆。最近,U.S. News将MIND Diet列为最健康膳食计划的第三位,仅次于MIND Diet的两个基础版本——DASH饮食及地中海饮食。MIND饮食和ModiMed饮食相当接近。
酒还能喝吗?
MIND饮食和ModiMed饮食均允许每天摄入1-2个标准杯的酒精,以红酒为宜。不过,近期有研究显示,即便适度饮酒(每天1-2杯)也可能与海马萎缩有关,因此MIND饮食和ModiMed饮食的推荐可能需要调整。事实上,MIND饮食的研发者正考虑在日后的版本中删除有关酒精的推荐。
双相抑郁呢?
目前尚不清楚,地中海饮食对于双相抑郁能否带来类似的收益;但考虑到其神经保护效应,答案很可能是积极的。即便这样吃并不能改善心境,考虑到双相患者常存在认知及代谢问题,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向其推荐这一膳食计划。
结语
未来的精神科医师可能不仅需要会「开药」,还要会「开饭」。目前,我们需要知道的是,饮食不仅能强身健体,也能让精神健康状况受益良多。
附:MIND饮食要点一览
建议多吃的食物:
绿叶蔬菜(菠菜、甘蓝、莴苣、芝麻菜),每天数份(serving)。
其他蔬菜,每天1-5份(抑郁患者建议吃够5份);鼓励多吃西红柿。
坚果和种子:每周5份,尤其是胡桃、杏仁及亚麻籽。
浆果:每周2份及以上;抑郁患者建议每天进食3份水果,而改善记忆的膳食仅关注浆果的摄入;可以吃橄榄。
豆类:每周至少3份,尤其是鹰嘴豆、小扁豆、烘豆、四季豆及毛豆。
全麦:每天3-8份。
鱼类:每周1-2份,尤其是三文鱼、金枪鱼、沙丁鱼、鱼子酱、贻贝。
禽类:鸡肉和火鸡,每周2-3份,最好去皮。
橄榄油:将其作为主要烹饪用油。
酒类:如上所述,争议尚存。应避免空腹饮酒。使用镇静助眠药时应避免饮酒。既往存在酒药成瘾或睡眠问题者可能需要避免饮酒。
建议少吃的食物:
油炸食品、快餐及精制食物:每周不超过1份。
甜品、碳酸饮料、糖类:每周少于5份。
红肉:每周少于4份,建议摄入瘦肉。
黄油、人造奶油:每天不超过一大汤匙(15ml)。
奶酪:每周少于1份(抑郁患者每周可摄入1-3份硬奶酪、羊乳酪或意大利乳清干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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